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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收获》——中国当代文学的剪影

作者:蔡凛立

  《收获》是五十年中国文学的剪影,也是五十年历史风云的见证。《收获》五十年的历程印证了文学的悲欢聚散。   兼收并蓄、风格多样是《收获》一贯倡导和践行的。《收获》所能做的,是选择各种题材和艺术风格的上乘之作,让《收获》的读者能够享用到即美味可口又丰富多彩的文学大餐。   《收获》对于我而言,是一块心灵的净土,是一份值得为之奋斗的事业。在纷繁喧闹的现实中,《收获》使我感受到一份宁静和高雅。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——《收获》副主编肖元敏              《收获》——中国当代文学的剪影                  ——《收获》副主编肖元敏访谈录  

[《收获》介绍]:   1957年7月,新中国最早创办的大型纯文学期刊《收获》在上海诞生,主编是巴金和靳以。1979年之前,全国仅此一家。   五六十年代,《收获》已蜚声文坛,《创业史》、《茶馆》、《山乡巨变》、《野火春风斗古城》、《林则徐》、《上海的早晨》、《百炼成钢》等当代文学史上人们耳熟能详、不可忽视的许多作品,都是从《收获》走向读者。   由于历史的原因,《收获》两度停刊。一次是1960年,三年自然灾害时期,后于1964年复刊;另一次是1966年,“文革”开始,《收获》再次被迫停刊。   1979年,复刊后的《收获》率先突破禁锢,发表一系列关注现实、思考重大社会问题的有分量的作品,如《犯人李铜钟的故事》、《大墙下的红玉兰》、《祸起萧墙》等。一批著名作家的处女作、成名作、最重要的作品均与《收获》结缘,谌容的《人到中年》,路遥的《人生》,冯骥才的《铺花的歧路》、《啊》和后来的《三寸金莲》,邓友梅的《烟壶》,陆文夫的《美食家》,王安忆、张抗抗、张辛欣、王小鹰等人,从走进《收获》开始为文坛关注。新时期文学的繁荣与《收获》密切相关。   八十年代以来,《收获》奉行的是“海纳百川,有容乃大”的宗旨,力争荟集各种风格流派的顶尖作品,向世界展示中国当代文学日趋成熟的实绩。如现已成为文坛中坚力量的著名作家余华、苏童、格非、马原、孙甘露等人,就是先在《收获》上亮相,然后在全国崭露头角的。所以有人说,《收获》是作家们成名的阶梯,是几代作家共同成长的地方;同时,《收获》也是海内外了解中国文坛发展态势的一个窗口,更是中国当代文学史的“简写本”。   除小说外,散文专栏的视野也在《收获》得到开拓,并提供了新型散文的概念。最负盛名的是余秋雨的《文化苦旅》、《山居笔记》和李辉的《沧桑看云》、《封面中国》等,这些文化大散文将历史文化意识和理性思辨色彩融汇在一起,开启了散文创作的新天地。另外,《收获》的其他专栏也有鲜明的人文精神,融历史积淀和当代意识于一体,体现人文关怀,构筑精神家园,具有丰富的内涵和浓厚的文化品位,受到广大读者的高度肯定。   《收获》发表的作品被改编成影视剧,数量之多,影响之大,更是为《收获》赢得了广泛声誉。《人到中年》曾引起中年知识分子的强烈共鸣,《人生》引发了全国范围的一场人生价值大讨论,《妻妾成群》被改编为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,《动物凶猛》被改编为《阳光灿烂的日子》……这些作品都在海内外引起强烈反响,并赢得了众多的奖项。   进入新世纪,《收获》进一步强化了品牌意识,延伸《收获》品牌的发展空间。自2001年开始,推出《收获》长篇增刊,每年两期,每期四部长篇,受到广大读者的热烈欢迎。   《收获》作为中文核心期刊,一直受到各界的关注和褒奖。曾获“华东地区最佳期刊奖”,连续两届荣获“全国百种重点社科期刊奖”,并获得首届“中国期刊奖”。《收获》刊发的作品,也赢得众多国内外大奖:《浮躁》获美孚飞马文学奖;《活着》获意大利格林扎纳·卡佛文学奖;《中国制造》获国家图书奖、五个一工程奖。还有不少作品获全国短篇、中篇小说奖,第一届、第二届鲁迅文学奖,以及上海市优秀作品奖等等。近年来,《收获》还加强了品牌的宣传推广工作,并于2004年荣获上海市著名商标,2007年《收获》再次获得上海市著名商标称号。   《收获》坚持在纯文学的家园,以独特的艺术品位在市场经济大潮中寻找到自己的生存、发展空间,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。目前,《收获》在全国同类刊物中的发行量始终名列前茅。《收获》是文学读者的挚爱,也是作家的挚爱。冰心老人称《收获》是“心中的红玫瑰”,冯亦代先生说《收获》是“今日中国最具水准的一本文学杂志”。

[肖元敏简介]:   祖籍山西,出生于上海,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。1978年开始从事文学编辑工作。1994年起担任《收获》副主编,现任《收获》常务副主编。八十年代因担任小说《棋王》的责编获中国作家协会颁发的“优秀编辑奖”。编发的作品多次获得全国及省市级奖项。   

几乎所有在各个时期产生过影响的作家,都有重要的,或代表他们最高创作水准的作品发表在《收获》

  

龙源期刊网:在中国文坛,《收获》的地位举足轻重,许多作家都以在此发表作品为荣,把自己最好的作品投于此,甚至有的作家声明不要稿费。当今活跃在文坛的一批颇具实力的中青年作家,如苏童、叶兆言、陈村、余华、格非、杨争光、张炜、陆天明等的成名作或有影响的重要作品都是由《收获》刊发的。结合《收获》半个世纪的发展历程,请您谈谈《收获》于众多作家这种凝聚力和号召力是如何形成的?

  

肖元敏:《收获》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全国第一本大型文学月刊,创办人是巴金和靳以。靳以先生于1959年病逝,之后的四十多年,《收获》的主编始终是巴金先生。巴金先生去世后,2006年始由李小林担任主编。主编和办刊宗旨的相对稳定,是《收获》五十年稳定发展的重要保证。在1957年《收获》的创刊号上,发表了老舍的《茶馆》,被誉为中国话剧的巅峰之作。   之后的五十年里,在每一个历史时期,《收获》都发表过被文学界和广大读者公认的优秀作品,有不少被奉为经典之作。许多作家的成名作都刊发于《收获》,久而久之《收获》成了作家心目中不可替代的文学殿堂。   我觉得五十年来,《收获》始终如一的稳定发展,高质量的选稿标准,以及对作者以诚相待,不惟名家,不薄新人的编辑作风,使《收获》在广大作者中获得了好口碑和凝聚力。   

龙源期刊网:中国当代文学的简写本——这是作家陈村对《收获》的评价。怎么理解这一评价?

  

肖元敏:陈村之所以这么说,我想是因为《收获》这么多年来,在文学上的巨大成就和影响。翻开《收获》创刊至今的总目录,几乎所有在各个时期产生过影响的作家,都有重要的,或代表他们最高创作水准的作品发表在《收获》。   

龙源期刊网:陈村说,《收获》的风格是选择在传统和新锐间取得平衡,兼收并蓄。《收获》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?在这个过程中,有没有举棋不定的时候?

  

肖元敏:兼收并蓄、风格多样是《收获》一贯倡导和践行的。生活本来就是五彩缤纷的,现在更是处于一个多元的时代,如果不能够兼容并蓄,那就是作茧自缚,把自己捆绑在羊肠小道了。《收获》所能做的,是选择各种题材和艺术风格的顶尖之作,让《收获》的读者能够享用到即美味可口又丰富多彩的文学大餐。   但是,所谓“顶尖”也是相对的,一是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”,我们必须在已有的来稿中选择上乘之作;二是文学作品本来就是见仁见智,很难有一个说一不二的统一标杆。   

龙源期刊网:“一个人的电影”是《收获》2006年推出后一直的保留栏目,这个栏目名使人触及到那些久远的时光,给人一种很美的落寞和伤感,让人怦然心动,是如何想到这个名字的?开创这个栏目的初衷是什么?电影和纯文学之间有什么关联?

  

肖元敏:“一个人的电影”栏目,自2006年推出后获得广泛好评,所以今年仍在继续。   电影是人类文化艺术中影响力最为深远的艺术门类,在电视还未能像今天这么全方位覆盖的时候,电影对人们的影响是所有艺术门类中最广泛的。每个时代的电影,都以其不同的形式,影响着我们的人生。“一个人的电影”旨在通过作者自身的体验和感悟,谈谈电影对其人生或艺术观产生的深刻而微妙的影响。即使对同一部电影,不同的人也有不同的解读和感悟。一位先锋派作家曾因看了安东尼奥尼的《放大》兴奋不已,创作风格为之改变。   许多电影因为打上了难以抹去的时代烙印,而成为人们对于那个时代最形象的记忆。电影以其独特的魅力让人怦然心动或刻骨铭心,在中国电影诞生百年之际,我们开设了“一个人的电影”栏目,得到的反馈是令人满意的。   

很可能将来更长久地为人所知的作品,是在作家还很年轻时完成的

  

龙源期刊网:《茶馆》、《创业史》、《野火春风斗古城》、《林则徐》、《上海的早晨》、《人生》、《人到中年》、《犯人李铜钟的故事》、《大墙下的红玉兰》、《祸起萧墙》、《三寸金莲》、《美食家》、《烟壶》、《在同一地平线上》、《世事如烟》、《九月寓言》、《妻妾成群》、《纪实与虚构》、《活着》、《苍河白日梦》……一大批当代中国文学优秀作品,都从《收获》走向社会,给文学爱好者久已干涸的心田以清泉般的滋润。《收获》是如何发现这些优秀作品的?对作家又是如何栽培的?

  

肖元敏:《收获》创刊初期,大型文学刊物全国只此一家。在“文革”结束之后各地大型文学期刊才相继创刊,所以许多广为人知的作品都是在《收获》刊发的,比如新时期之前的《茶馆》、《创业史》、《上海的早晨》、《野火春风斗古城》、《平原枪声》、《林则徐》,以及在当时特定历史时期产生过特殊影响的《大学春秋》、《欧阳海之歌》、《艳阳天》等等,这些作品在当时可说是深深影响了一代人;新时期你上述提到的《人到中年》、《人生》、《大墙下的红玉兰》、《蹉跎岁月》、《犯人李铜钟的故事》等作品也可谓家喻户晓,广为流传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《收获》是五十年中国文学的剪影,也是五十年历史风云的见证。《收获》五十年的历程印证了文学的悲欢聚散。   十年动乱结束之时,百废待兴,人们压抑已久的思想欲望和创作激情喷涌而起。许多作品在发表时,作者并不为人知,有的还身处底层,工作生活都没有得到合理安置,在众多的来稿中,《收获》的编辑选用了他们的稿子,可谓慧眼识珠。《收获》始终拥有一支敬业而又高素质的编辑队伍,这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,创刊至今《收获》已有几代编辑为之奋斗。我们的老主编巴金先生说:“作品是刊物的生命”;而编辑的素质和水准则是刊物稳定发展的基本保,这其中编辑的奉献与敬业精神尤为重要。   

龙源期刊网:《收获》创始人巴金先生为人低调,办刊却是百无禁忌,别的期刊不敢发的作品,《收获》就敢发。由此诞生了许多佳作,推出了许多新生力量。《收获》这一传统是否沿袭至今?可否举一两个例子?

  

肖元敏:巴老为人低调朴实,但对作者尤其是青年作者充满热情和关爱,在艺术上具有卓越眼光和超人胆识。新时期涌现的许多作家,如张一弓,从维熙,谌容,水运宪,张洁,张辛欣等,都曾在作品受到非议时得到巴老的支持和保护。   谌容《人到中年》中主人公陆文婷的形象感人至深,被认为是当时中国知识分子的缩影;但因作品真实揭示了陆文婷的凄惨遭遇,一度遭到激烈批评。巴老得知此事后即以《人到中年》为题写下了第五十篇“随想”,对《人到中年》及陆文婷的形象给予充分肯定,谌容最终因《人到中年》而蜚声文坛。   张一弓《犯人李铜钟的故事》被编辑在自然来稿中发现,大家争相传阅为之震撼,即将发表时,却传来有关方面反对意见。巴老闻讯后,仔细阅读此作,认为是一部难得的好作品,当即拍板刊登在1980年《收获》第一期。在第二年首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评奖中,又有人提出异议,巴老则坚持《犯人李铜钟的故事》不仅可以获奖,而且还应放在一等奖的首篇。此作被公认为新时期文学的代表作之一。   

龙源期刊网:国内许多著名影视导演纷纷将目光投向《收获》这片肥沃的土地,张艺谋、陈凯歌等都与《收获》有优先改编作品的约定。《收获》上发表的作品已经或正被编成影视作品的有《人到中年》、《蹉跎岁月》、《顽主》、《动物凶猛》、《小墩子》等,这些作品为影视导演的二度创作提供了坚实的文学基础。这是否说明,能上《收获》的文学作品,都具备影视的要素?

  

肖元敏:《收获》的不少作品被改成影视后一炮而红,于是《收获》也备受影视界的关注,张艺谋说“文学驮着电影走”,就是因当时《收获》的许多作品被改编而发此感言。   但我想,影视作品有其自身的艺术特征,它的可视性和视觉感染力是有别于文学作品的,所以肯定不是所有作品都适合影视改编;我觉得目前优秀的影视编剧是匮乏的,文学的繁荣与多元化无疑为影视创作提供了养料和源泉,而影视的大众化又提升了文学作品的知名度及影响力,两者是相得益彰的。   

龙源期刊网:2003年,在《收获》贺巴金百岁扩大版专号中,中篇小说的头条,同时也是被编辑们力推的佳作《姐姐的丛林》的作者笛安竟然只有19岁,而且这也是她的处女作。作家的处女作发表在《收获》上,这是不是一个罕见的例子?有人说,年轻作家缺少对内心难题的独特看法。对此,您是怎么看待?

  

肖元敏:笛安的处女作《姐姐的丛林》在《收获》作为头条刊发,引起广泛关注,对一位年仅19岁的作者而言,应该说是令人欣喜的。笛安的文笔非常老道,对生活的感悟也格外细腻,是许多比她年长的人所不及的。   我认为年龄不是判定的标准,年轻作者对生活、对自我并不一定缺乏独特看法;相反,很可能将来更长久地为人所知的作品,恰是在他们还很年轻时完成的。   

龙源期刊网:1987年,《收获》连续两期发了余华的两篇作品:《四月三日事件》和《一九八六》。一个青年作家,之前没有发表过中篇小说,却在《收获》连续两期发表作品,这对于非名家作品不发的《收获》来说,是不是少之又少的现象?

  

肖元敏:《收获》绝非“非名家不发”,许多作者的成名作发表在《收获》这是事实。余华从《一九八六年》开始,大多数重要的作品都是在《收获》刊发的,与《一九八六年》稍有先后的是在《北京文学》发表的《十八岁出门远行》;《收获》对余华作品的连续推出显然对余华的创作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。苏童的《妻妾成群》,格非的《迷舟》,马原的《虚构》等等都是作者的成名作;而之前的《人到中年》、《蹉跎岁月》、《大墙下的红玉兰》等等也都被认为是作者的代表作和成名作,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。而这些作家也几乎都曾连续在《收获》发表作品,有的还屡屡获奖。刊物是联结作者与读者的桥梁,刊物的这种“桥梁”作用是至关重要不可忽视的。   

龙源期刊网:以《收获》的名声,是否发表在《收获》上的作品都是好文章?是否它们都被广为流传?作家何立伟说,真正的好东西是流行不起来的。对此,您怎么看?

  

肖元敏:我觉得不要那么绝对地看问题,不是所有的好作品都广为人知,但也有被较多人所知的。在传媒发达的现代社会,相对于其他传媒形式,文学显得相对“小众”和寂寞这是不争的事实。   

龙源期刊网:长篇小说的质量,从“新时期”到现在,比中短篇要差。能拿到世界上跟顶尖作家、经典作家相比的长篇小说还是很少。而我们面对的事实是:受长篇小说改编为影视剧高额利润的驱使,长篇小说是当下社会三种篇幅的小说里最高产的。您如何看待长篇小说量多质差这一现象?

  

肖元敏:这些年长篇小说数量猛增,但“高产”并不一定高质量。是否绝对地“量多质差”可能出版社更有发言权。我作为一个杂志的编辑,只是发现有不少作品的内涵(人物、故事和细节等等),其实都难以构成一部长篇,而作者却洋洋洒洒写了几十万字,其中的“水分”和缺陷是显而易见的。其实从某种角度看,最见功力的恰恰是短篇。   

读者最大限度地理解和包容了我们,我觉得我们怎么努力,付出多少都不为过,都是心甘情愿的

  

龙源期刊网:“把心交给读者” 巴金先生这句以实际行动为《收获》题写的座右铭让人感动,这也是《收获》向来的追求。《收获》与读者沟通的方式有哪些?来自于读者最多的反馈是什么?

  

肖元敏:刊物需要与读者的沟通和互动,除了电话和来信,也可通过电子邮件。在“新浪”的博客中,我们开设了一个“《收获》杂志博客”,及时推介近期刊物中的主要作品,也打开一扇与读者交流的窗口。   “把心交给读者”是巴老的肺腑之言,也是我们的座右铭。来自于读者最多的反馈当然还是对作品的看法,有时会指出我们编辑工作中的不足,有时会就自己喜爱或不甚喜爱的作品与我们沟通。从读者的信息反馈中,我们常感受到一种真诚而又充满热情的关爱,这对于我们,无疑是一种激励和鞭策。   

龙源期刊网:在巴金先生去世后,《收获》第一时间紧急策划印制了《巴金》纪念册,免费赠送给普通读者,共印制了多少册?有出现供不应求的场面吗?

  

肖元敏:巴老去世后,我们赶印了一本纪念册,当时印了五千册左右,想在送别巴老的那一天分送给专程赶来的普通读者。没想到那天来的人特别多,许多读者是从全国各地来到上海的,有的已高龄且行动不便。由于人太多为防止秩序混乱,当时维护现场秩序的警卫人员让我们不要在现场发放纪念册,但许多读者已经发现了我们准备的纪念册,急切地想得到。为了不使大家失望,编辑部同仁们做了紧急分工,有的维持秩序,有的发放纪念册,在情急之中还是让不少读者拿到了纪念册。   我记得告别仪式临近尾声时,有一位穿制服的年轻警卫人员急匆匆地走过来对我们说:我们好些同志都想要这本纪念册。当时我们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叠,大家眼里都含着泪水。   剩余的纪念册,回去后我们也分批寄给了通过各种方式与我们联系的读者。巴老一生最看重的是读者,我们不能让读者失望。   

龙源期刊网:2005年,《收获》出炉了“吸引更多年轻读者”的办刊思路,这一办刊思路如何落实到具体的工作中?

  

肖元敏:《收获》的读者定位,是文学爱好者和知识阶层,这是长久以来得到共同认可的。但我觉得其实年龄并不是划分的标准,可能有的人很年轻就已经深爱文学并已有了成功的尝试,而有的人则虽已步入中老年,但这时却有了年轻时难以享受的空闲和清净,开始平心静气地阅读《收获》,成为一名忠实的文学爱好者。   无论面对读者还是作者,《收获》从来都不拒绝年轻。我们的读者调查中,有一批中老年的读者,他们是从几十年前甚至《收获》创刊时的五十年代就开始阅读《收获》的,比我这一代《收获》的编者与《收获》结缘早许多。我想没有年轻时的热爱,就不会有至今的坚持与偏爱。   我时常会接到一些读者来信,对《收获》的选稿和装帧设计,以及编校质量都会提出细致入微的意见,我觉得他们对《收获》的关爱和维护在某种程度上超出了我们,他们最大限度地理解和包容了我们。想起这些,我觉得我们怎么努力,付出多少都不为过,都是心甘情愿的。   

退还作家的手稿,是《收获》创刊以来的惯例,几十年来一直是这么做的

  

龙源期刊网:《收获》是许多作家心中的圣地,因此,什么样的稿子能获得《收获》的青睐,是许多作者非常关心的问题,您能否讲讲?《收获》的选稿标准是什么?

  

肖元敏:对稿件的判断,很难用一个统一的尺度,其中的微妙与复杂就在于各人的审美及价值判断有差异。我觉得就小说而言,无论写什么和怎么写,引人入胜,具有心灵穿透力的作品才是好作品。   

龙源期刊网:作家王彪说,已习惯了每次把稿子寄给《收获》,然后等待不留情面的批评,改了又改。《收获》对待每一位作者的态度,是否都如此?

  

肖元敏:《收获》对待作者是一视同仁的,会有不留情面的批评,也会有发自内心的赞许,稿子几经修改也时而有之。每一部作品都倾注着作者的心血,尽可能的使其完美,是我们所期望的。   

龙源期刊网:著名作家余华说:“今天,能留下来的手稿,都是在《收获》上发表的。因为,只有他们,在稿件用完后,整整齐齐地将原稿退给作者。正是这些点滴小事,感染了我们、震撼了我们。”此举是否为《收获》自创刊起就一直保留的行为?

  

肖元敏:退还作家的手稿,是《收获》创刊以来的惯例,几十年来一直是这么做的。手稿是作家的心血,也记录了作家的创作历程,是应该珍惜的。   这些年来,电脑逐渐取代了手稿,许多投稿改成了电子邮件,原稿的保留和退还也就显得不那么具有实际意义和可操作性了。退还的作家手稿,是经过编辑校正的,所以其中还融入了编辑的心血,对于作家而言,这又具有了一层特殊意义。   

在新人可进可退的当口,遇到一个能给他一些点拨、助他一臂之力的编辑是至关重要的,这样的编辑才是称职的好编辑

  

龙源期刊网:因“收获”这个著名的品牌,《收获》的编辑头上都戴着一顶耀眼的帽子。《收获》对编辑的门槛要求是不是很高?都有哪些要求?

  

肖元敏:我觉得《收获》的编辑头上并没有耀眼的帽子。《收获》历经五十年,享有太多的成就和荣誉,这是前辈们为我们留下的一份厚重的“遗产”。这份“遗产”沉甸甸的,给予我们一种无形的保护和激励;同时,也使我们感到一种无法摆脱的责任和压力。从巴金、靳以先生开始几代人为之奋斗的这本刊物,需由我们续写辉煌。所以我觉得《收获》的编辑,尤其是年轻编辑肩负的责任很重,不能因为曾经的辉煌而产生优越感。巴老说:生命的意义在于奉献。在当下金钱和利益无处不在的现实中,敬业与奉献精神尤其可贵。   与我们的前辈相比,我们这一代编辑是幸运的,因为改革开放带来了文艺“百花齐放”的春天,不像那个年代要承受太多来自文学之外的压力,为此巴老曾多次说:你们赶上了一个好时代。但是,步入了市场经济,与前辈们相比,我们这一代人又多了一份艰难和无奈,市场是变幻莫测的,读者也众口不一,而我们则需要对文学理想和刊物的纯文学品质执着坚守,其中的艰辛和苦涩只有身在其中才知其滋味。   

龙源期刊网:巴金先生曾说,编辑的成绩不在于发表名人的作品,而在于发现新的作家、推荐新的创作。对此,《收获》的编辑是如何去做的?

  

肖元敏:巴金先生在《收获》创刊初期就定下了“多出作品,多出人才”的办刊宗旨,他始终非常关注年轻作者的创作。尽管《收获》发表过许多名家名作,但我们始终注意对新人的扶持。发表一位新人的作品,编辑可能需要加倍地付出。善于发现人才,捕捉作品中的亮点是优秀编辑必备的品质。新人因人而异各有不同,有的起点很高,作品无需做什么改动便可发表;而更多的情况是,作品整体尚可但局部有明显不足,这时编辑的帮助显得格外重要。有不少发表后获奖或获好评的作品,都是做过很大修改的。如余华的第一部长篇《在细雨中呼喊》便是在听了编辑的意见之后做过很大修改,记得当时李小林直言不讳地提出很多具体意见,用余华的话说:后三分之一部分几乎重写。   我觉得,在新人可进可退的当口,遇到一个能给他一些点拨、助他一臂之力的编辑是至关重要的,这样的编辑才是称职的好编辑。工作中我们经常会对某一部作品各抒己见地进行讨论,就像医生“会诊”一样;尽管我们的意见仅做作者的参考,但有时会起打开他们思路,产生新的创作冲动的作用,这样被“救活”而得以发表的作品对作家的影响和帮助意义非凡。我觉得《收获》的每一位编辑都可举出这样的实例,现任主编李小林在这方面所做的努力更是为许多作家所称道。先锋派作家马原、余华在《收获》连续刊发他们作品之前的创作道路并不一帆风顺,并没有获得主流媒体的认可;湖南现已成名的作者何顿,他的中篇小说《生活无罪》是在创作了近两年后辗转到《收获》才得以发表的,之后此作被认为是他的代表作。   

龙源期刊网:您曾说,在《收获》编辑部工作,始终有一种特殊的氛围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氛围?作家格非说,他曾多次接到《收获》主编李小林的电话,鼓励他不要受太多的诱惑,潜心创作。这是否为《收获》编辑部优良的传统之一?

  

肖元敏:《收获》的历史和已有的辉煌,是几代人共同创造的,值得夸赞的是我们这个有着良好风范、高素质、富有生气和凝聚力的团队,这种融洽的氛围是我喜爱的。我们提倡对作品畅所欲言,但不滋长庸俗的人际关系,大家以诚相待,对人员注重人性化的管理,人有所长,己有所短,充分发挥每个人的积极性和创造力,我们这个团队才具有非凡的凝聚力和实战能力。   格非提到的李小林所说的“不要受太多的诱惑”,既是对作者、也是对我们自身的要求。这个时代充满诱惑,而文学是需要一份寂寞的,浮躁的心态和功利心有害而无益。   

刊登商业性的广告,对《收获》并无优势;与其投入大量精力去做这类商业性的活动,不如潜心办好刊物

  

龙源期刊网:发行和广告是期刊盈利的两个主要途径。众所周知,后者比前者的力度要大得多。因此,众多期刊都在广告上支尽招数、费尽苦心;而且把此视为与市场挂钩的行为之一。《收获》却背道而驰,自创刊以来,就以坚持纯文学立场,摒弃广告手段而为文人和世人瞩目。有人说,《收获》此举是独自高傲、与市场脱离的表现。对此,您如何看待?

  

肖元敏:《收获》1986年开始自负盈亏,是国内最早与市场接轨的文学期刊。我们不是从属于出版社的“社办期刊”,是要自己挣钱养活自己的。巴老说他是靠读者养活的,其实《收获》也一样。读者的厚爱和支持,使《收获》拥有了稳定的发行量,从这个角度看,《收获》不是脱离市场,而是有效地纳入了市场经济的轨道。   刊登商业性的广告,对我们这样的纯文学双月刊,并无优势。与其投入大量精力去做这类商业性的活动,不如潜心办好刊物。   

龙源期刊网:从1986年开始自负盈亏的《收获》,比起许多一直依赖政府拔款生存的文学期刊,更能深刻体会到“市场”二字的含义。《收获》如何应对变幻莫测的市场的?不登商业广告、没有经济后援、不搞有偿报告文学、没有拨款、不制造纷繁口号,《收获》是否有感到生存的紧张与压力的时候?在市场经济浪潮的冲击下,如何做到既保持自己独树一帜的文学风格,又获得良好的经济效益?

  

肖元敏:这些年来,通过艰辛的努力,《收获》获得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,但并不等于高枕无忧。这几年纸张、印工等成本上涨迅速,而大众的购买力却在下降,这对于《收获》这类自负盈亏的刊物,压力骤增。   

龙源期刊网:市场经济的大潮下,改版热在期刊界一浪高过一浪,许多期刊都由月刊改为半月刊、旬刊,甚至周刊。《收获》却一直保持创刊伊始的双月刊,半个世纪岿然不动。此举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?今后会不会有改成月刊的可能?

  

肖元敏:至今没有改成月刊的考虑,办好现在的双月刊和每年两期的“长篇小说增刊”,已不是一件轻松的事;稿源、出版和市场营销哪方面都需要全力以赴。我们目前包括发行在编人员共十人,每个人的工作量都很大。   

龙源期刊网: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柠认为,在网络上,除了新闻和娱乐,文学是最具消费性的。《收获》与网络合作的情况如何?

  

肖元敏:《收获》与龙源期刊网合作多年,并在读者的多项评选中名列前茅。我们期待着更多的合作,我觉得这和文学与影视的关系一样,也是相得益彰的。   

龙源期刊网:2004年3月17日,《收获》获得了“著名商标”的殊荣。《收获》此举的初衷是什么?从申请到获得批准的过程是否顺利?

  

肖元敏:在市场竞争日益激烈的现实中,品牌效应是不可忽视的,品牌就是生命,品牌就是效益。“著名商标”的评选非常严谨,这不仅仅是个荣誉,还代表了社会对刊物的认知度以及《收获》在读者心目中的诚信度。   连续两次的评选都比较顺利。文学刊物参与此项评选几乎没有。与众多实力雄厚的企业相比,我们所取得的经济效益只可谓是“微利”,但在评选过程中仍然感受到有关部门对我们的关注和理解。这说明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,人们对文化的重视和需求也与日俱增。   

龙源期刊网:今年正值《收获》创刊50周年。按理说,这是一个该值得纪念的年份。可迄今在媒体上,还没有半点关于此的消息。是《收获》不想为之呢,还是相关活动正在筹备中,不久会推出?如果推出,会是低调还是隆重?

  

肖元敏:今年是《收获》创刊五十周年,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。有人说,《收获》是五十年中国文学的剪影;的确,《收获》几乎是和共和国一起成长的,曾两度停刊,又两度复刊,她的成长与发展深深烙上了时代的印迹。同时,《收获》的发展与兴旺又与读者紧密相连,在风云变幻的五十年里,读者与我们同舟共济。这种相濡以沫的支持使《收获》处变不惊,续写辉煌。   关于相关的纪念形式,我们力求本着务实和节俭的主旨,做一点实际而有意义的事情。计划中会在下半年推出两个专号,也可算作“纪念特刊”,作品正在筹备之中,还会选发一些具有历史纪念意义的照片和手迹;同时,会与上海文艺出版社合作出版一套丛书。   

我不认为纯文学的前景一团漆黑,相反可能会柳暗花明

  

龙源期刊网:如何定义纯文学?纯文学区别于其他文学的重要标志是什么?有人把其定义为“高贵的贫困”;有人说,其是一个民族乃至整个人类的精神精髓,对其的冷淡就是对心灵的漠视,必然导致精神的溃败和灭亡。对于这些声音,您赞同吗?

  

肖元敏:所谓纯文学,我觉得是相对娱乐化、时尚化和市场化而言的。当然纯文学并不应背离市场。当时提出“纯文学”的概念,是针对那种把文艺当作为政治服务的工具,从而忽视艺术自身发展规律这种现象的。   我不认为人人都应选择纯文学或热衷于文学,附加给文学太大的责任,或过度升温,就像新时期初期文学作品家喻户晓,人们都为之振奋,那样反倒背离了文学的本质,超负荷的文学是被扭曲的。但是文化包括文学对提升人的精神境界、陶冶情操、完善个性确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。经济发达之后,必然提高对文化和精神的需求,文学对社会的影响力、对人的心灵渗透力会越来越大。   

龙源期刊网:有人称,人文精神不占主流被渐渐忽略,纯文学的悲哀就已经注定。当武侠、言情等非纯文学大行其道,纯文学的败落就难于避免。还有人预言,在通俗文学、网络文学、商业文学的冲击下,处于低谷的纯文学会走向死亡。对于这种纯文学悲哀论,您是怎么看?

  

肖元敏:我不这么认为。将来的社会只会越来越多元,艰难的是选择。我虽然也运用网络,但我觉得读书和上网浏览的感觉是不一样的。我不认为纯文学的前景一团漆黑,相反可能会柳暗花明。   

龙源期刊网:进入2007年,文学期刊出现一些“回暖”的迹象:比如,一年前发行量不到两千册的《江南》,如今发行量已稳定在两万左右;又如,《小说选刊》在订价上涨的情况下,邮局征订数上涨18%,二渠道和团购征订数上涨22%。这种迹象是否能让人期待文学期刊春天的到来?

  

肖元敏:“回暖”并不等于无忧。现在是一个传媒高度发达的时代,人们的选择是多元的,不可能只对文学情有独钟。《收获》在图书和期刊市场不景气的情况下能够保持相对稳定的市场份额,我们已经颇感欣慰了。   

巴老是高尚而令人崇敬的,和他相比,我们常常显得狭隘和渺小

  

龙源期刊网:提到《收获》,人们总会和“巴金”这个名字联系起来。这个名字对《收获》来说意味着什么?巴金先生给《收获》留下了什么?巴金先生给中国文坛、给我们留下的精神财富是无以数计的,其中,影响最大的有哪些?

  

肖元敏:巴老是中国文坛的一面旗帜,也是《收获》的一面旗帜。离开并不等于失去,巴老留给我们和后人的精神财富是巨大而永存的。   《收获》的办刊宗旨,编辑的敬业精神,我们对文学理想一如既往的追求都不会改变,从这个意义上说,巴老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是永恒的。我们会倍加珍惜。   

龙源期刊网:“生命在于付出。我的心里怀有一个愿望,这是没有人知道的:我愿每个人都有住房,每张口都有饱饭,每个心都得到温暖。我想擦干每个人的眼泪,不再让任何人拉掉别人的一根头发。”相信每个阅读到巴金这句话的人,都会感到温暖直抵内心。在您眼里,巴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巴金给您印象最深的是什么?

  

肖元敏:巴老是一位文学巨匠,同时又是一个善良而平和的人。在别人眼里他是“巨匠”和“泰斗”,他却从来都把自己当作普通人。   巴老为人低调,最不喜欢抛头露面,也不会夸夸其谈;可他的内心是博大的,他总想着为社会、为他人,尤其是为困苦的人做点什么。巴老是高尚而令人崇敬的,和他相比,我们常常显得狭隘和渺小。    巴老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谦和与真诚,这是一种高贵的品格。   

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笔无形的财富,尤其是年少和年轻时的经历,是影响人的一生的

  

龙源期刊网:许多读者都非常关注您,可否谈谈您的人生经历及它们对您的影响?

  

肖元敏:我16岁下乡,在云南边陲的一个农场。当过知青,上过大学,最终成为一名文学编辑。因父母行医,我差一步就随他们所愿,跨入“白衣天使”的行列;但我们是“别无选择”的一代人,历史和时代左右并限定了我们的人生,于是我最终从事的职业是文学编辑。迄今为止,28年的编辑生涯有22年是在《收获》度过的。   我觉得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笔无形的财富,尤其是年少和年轻时的经历,是影响人的一生的。   

龙源期刊网:您自1978年起从事文学编辑工作,您的经验可谓丰富。作为一个文学编辑,最重要的是什么?

  

肖元敏:文学编辑从本质而言,是一份寂寞大于喧闹,付出大于所得的职业,人们一直以来所说的“甘为她人作嫁衣”,道出了编辑工作的特性。对于一个文学编辑来说,除了必备的学识和修养,我觉得高度的责任心和独具慧眼的艺术敏锐最重要。   

龙源期刊网:多年来,您为《收获》有序运转付出许多,对于《收获》,您有着什么样的感情?冰心说:“《收获》是我心中的红玫瑰”。那么,对于您来说,《收获》是您心中的什么?

  

肖元敏:《收获》对于我而言,是一块心灵的净土,是一份值得为之奋斗的事业。在纷繁喧闹的现实中,《收获》使我感受到一份宁静和高雅。   

[编后语]:因记者自小对巴金先生的景仰,对他近半个世纪来主编的《收获》也景仰已久。大学时代深夜的床边,一册《收获》是入睡前可口的精神食品。   所以,无论是从刊物的影响力来说,还是就个人的感情来说,都让记者把对《收获》的采访看成重点之重。因这本刊物如雷贯耳的名声,对于其是否接受采访,记者心里一直没有底。联系采访时,打《收获》办公室的电话,一直是打不通(后来才得知,在网上查到的电话是错误的)。通过《现代小说》主编凌翼(在采访他后,记者和他成了好朋友),记者得到了《收获》副主编程永新先生的手机号。刚开始几天,一直打,均是无人接听。以为没戏了,但仍没放弃联系,继续打,终于有一天,程主编接了电话。他告诉记者,李小林主编从来不接受媒体的采访,建议对另一副主编肖元敏女士进行采访,并告知了她的联系方式。谢了他后,记者按他所给的电话号码拔过去,电话那一头传来了肖主编爽朗、带着上海话口音的声音。记者正准备费一番口舌说服她接本网的采访时,没想到,她很快就同意了,着实让记者惊喜。事后肖主编告诉记者,她极少接受媒体的采访,记者越发感到自己的幸运。   接下来,准备采访提纲。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,拟了一份50多个问题的采访提纲,发了过去。半个多月后,肖主编按时发回了笔答稿,回答了30多个问题,答得非常认真、精彩,但关于“主编风采”这一部分的问题(即她个人的问题),一个也没有回答。附言里,她说:“我觉得刊物是一个整体,团队的作用是不可小视的,个人只是团队的一分子,并不重要。”在电话里,经记者对本栏目定位的一番解释后,她终于同意就她本人为这篇采访写了几句话,发给了记者。附言里,她对记者说,你很用心,所以我也就格外认真了。感谢她对记者工作的肯定。   整个采访过程中,记者深深感受到肖主编身上难能可贵的品质——真诚、低调、务实、几十年如一日默默无闻的坚守与奉献。这也是《收获》创始人巴金先生的品质,现任主编李小林女土的品质,历代所有《收获》人共有的品质。这本刊物何得以半个世纪的光荣与辉煌,从中可见一斑。而且,我们相信,这种半个世纪持续下来的《收获》人特有的品质,会一直继承下去,《收获》的光荣与辉煌也会一直抒写下去。 亲爱的读者:   就以上访谈内容,如果您还有想了解并希望主编回答的问题,请给我们发邮件,我们将向主编及时转达您的问题,并尽快回复!   Email: cchuanxing@163.com   感谢您的关注!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责任编辑蔡凛立         本文版权属龙源期刊网,如需转载,请注明出处并与本站联系   Email: cchuanxing@163.com

作者

肖元敏 《收获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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